调教 漫画
插图：郭红松
【中国故事】
一
妹妹打回电话说，老爹又犯神经了。妹妹的口吻透着浮躁和震怒。妹妹打电话一般唯有两种情况，一种是她作念好了饭，让我和配头且归吃饭，另一种等于老爹那里又出状态了。
我心里一愣，心怦怦直跳，好像有火焰在心里熊熊点燃。
又咋了呢？他不闹腾一下会死吗？我的口吻里充满炸药味。
他说他要把东谈主家晒着的苞谷扔到田庐去。
他疯了吗，要扔东谈主家的苞谷？
妹妹说，村子里不知是哪家晒了一口袋苞谷在咱们田的拐角处，老爹说那方位是咱们的，他要晒谷子。昨天就晒了一天了，今早天一亮老爹去看，就发现存东谈主在那方位晒苞谷了。他相等不悦，就要把东谈主家的苞谷扔到田庐去。
扔了吗？
还没扔，他还在村子里一家一家地问，看是哪家晒的。
问到了吗？
当今村子里没出门打工的东谈主，天一亮就下地里去了，那处问获得？
我说，你一定拦阻老爹，千万不要扔东谈主家的苞谷！东谈主家不就晒一下吗？能占多大点方位？让着点儿不就行了吗？更何况那地哪是咱们家的？是集体的。凭什么就让你一个东谈主用？几十岁了还作念这种讨东谈主恨的事！我心里的火气一直不减。
妹妹说，我当今在学校里，立时就上课了，走不掉嘛！没办法拦阻嘛！
那怎么办呢？总弗成让他把东谈主家的苞谷扔到田庐去嘛！你打电话给李小伟，就说一定要拦阻老爹扔东谈主家的苞谷！
妹妹说，我哥，你是知谈的嘛！李小伟哪敢说老爹，平时就对不上眼，一天到黑搭不上一句话。我哥，照旧你打给李小伟，让他找到老爹，你买通他的电话让他把电话拿给老爹，你径直给老爹说，他只听你的。
我知谈老爹从小就耳聋，平时跟他讲话齐必须高门大嗓像吵架雷同的，他才能拼集听见。
我买通了李小伟的电话，说你当今在那处？老爹跟你在全部吗？
李小伟说，我在装谷子，要拿去晒，老爹没跟我在全部，推测在拐角处。
色戒在线看你飞速找到他，拦阻他，一定不要扔东谈主家的苞谷！
李小伟无奈地说，我哪敢拦阻他，我哪敢跟他话语，即便说了他也不会听我的。
我不悦地说，他会吃东谈主吗？你不敢跟他话语？你尽快找到他，买通我的电话，把电话拿给他，我躬行跟他说。
几分钟后，我的电话响了，是李小伟打来的。接通电话，李小伟直棒棒的声息，你接电话，我哥打电话给你！
接着就听见老爹的声息，火爆爆地说，咋个整？我听不见！
接着听见李小伟大声棒气的声息，我哥打来的电话，说要找你！
他咋个认得的呢？多大点事情，你又打电话给他？老爹的声息好像在吵架。
哪个打给他了？是他我方打过来的！你不信你问他嘛！李小伟不由分说。
喂喂喂，你说！老爹大声地喊。声息里夹着呼呼的风声。
我爹，乡里乡亲的，你咋个梗概扔东谈主家的苞谷呢？东谈主家不等于晒一下苞谷吗？伤害着你哪点了？
老爹大声说，当初修路的技艺，我让出了七八丈田，这个拐角处才有当今这样宽，几年了，我从来莫得在这里晒过东西，从来莫得享受过拐角处的公正，我提前在拐角处用粉笔写了字，说我就晒两天谷子，请大家不要跟我争，这方位我是付出七八丈田的，可偏巧有东谈主要跟我争！你说还讲不讲真谛真谛，还有莫得良心？我一气之下，就想把占着我地的苞谷扔了。
那块地是在正途上，正途是集体的，哪是你的？
我知谈正途是集体的，可拐角处是我让出七八丈田才酿成当今这样宽的，你说是不是我的？况且这正途是当初你求神拜佛，才弄来几十万块钱修的，要不妥今照旧稀泥烂路。当今好了，一个二个走在光亮亮的水泥路上，神志十足的，哪个生点数念过你一句好？半个村子里的东谈主齐在这拐角处晒过东西了，我照旧第一次呢！老爹的口吻充满炸药味。
你说的是对的，当初让出七八丈田来，还不是你原意的嘛！你说当今村子里的车多了，拐角处窄了车子转弯容易出危机，你就心甘宁肯让出七八丈田来了嘛，你记不得啦？
我咋个记不得？我铭刻清浮现爽的。早知谈别东谈主是恁个自利，我才不肯意作念这个好东谈主呢！一个村子里的路至少拐了七八个弯，别东谈主半点齐没让出来把路修宽点，就我一个东谈主让出来，还让恁个宽！你说我咋个想？
路也修了，田也让了，不是很好吗？好说要让村子里的东谈主把咱们供起来，不至于嘛！我找了那么多修身养性、行善积德的书给你看，你不是说收货大得很吗？咋个倒变得自利狭小了？赠东谈主玫瑰手过剩香的真谛真谛你不是常常说吗？
少给我讲这些大真谛真谛！你来村子里住个十天半月碰行运，你不不悦不冒火才怪呢！
是了是了，我知谈了，作念一桩功德有一桩功德等着的！东谈主家晒齐晒着了，你就让东谈主家晒着嘛！凭你的为东谈主，莫说东谈主家还晒在正途上，等于晒在咱们家门口的水泥场院上，你也会原意的嘛！莫说仅仅一口袋苞谷，以前村子里穷得很的东谈主家，你连大米齐成担的给东谈主家也有过的嘛！你咋个为这点小事过不去呢？更何况，家门口恁个宽的水泥场院，恁个便捷，为什么不在场院上晒呢？为什么一定要舍本从末拉半里地到拐角处晒呢？
你不懂，完全是两回事！我付出了七八丈田的方位，从来莫得享受过它的公正！可偏巧还有那些半点齐不付出的东谈主还要跟我争！你说这些东谈主是不是不讲真谛真谛？
我说你如果扔了东谈主家的苞谷，如果东谈主家不饶你跟你握扯起来怎么办？如果那些不知高天厚地的小二杆子揍你一顿怎么办？你七八十岁的老东谈主了，如果那样，还不是我方亏损，那处划得着？
老爹吼谈，他敢！敢揍老子的东谈主还没生出来呢！
我说，咋个不敢？旧年毛老者家姑爷为田埂的事不就踢了你一脚！
是啊！阿谁小杂种是外村的，不知谈老子在村子里的雄风。村子里的东谈主，谅他们也不敢动老子一根汗毛。老子一心为村子里的东谈主着想，我就不信他们的眼睛完全是瞎的！
得饶东谈主处且饶东谈主，何苦把事情作念得太绝？你如真的把东谈主家的苞谷扔了，那等于讨死万东谈主恨的事了。平时找那么多的书给你看，你不是说收货大得很吗？为什么通宵又回到目田前了呢？
喂喂喂，风大得很，听不见，听不见！就别打了，你不知谈我的耳朵不顺耳不见吗？
二
我大声说，总之等于一定不要把东谈主家的苞谷扔了，你扔了吗？扔了吗？
那处扔？我仅仅把它攒在全部堆着，阅历一下阿谁不讲真谛真谛不讲良心的东谈主。毕竟是食粮嘛，我咋个忍心扔在田庐呢？东谈主有错，食粮莫得错嘛！
听老爹的话也有真谛真谛，我心里的火灭火了许多。但我以为，把东谈主家铺好晒着的苞谷攒在全部堆着，也不对嘛，不等于晒一下吗？我方少晒小数谷子不就行了吗？
是了，挂了嘎！老爹大声说。
我把电话挂了，以为全身发烧，额头上齐在冒汗，好在老爹接待不再扔东谈主家的苞谷了。我嗅觉好累，喘了连气儿，忽然发现周围围着一圈东谈主，他们齐关爱地看着我，说发生什么事了，发生什么事了呢？有什么事冉冉处理，看你急得满脸齐是汗。
我忽然以为好莫名，如果地上裂开一条缝，我会绝不瞻念望一下钻进去。
三
这是我本质我新修改的东谈主生存较的第一天早上，我准备从今天早上初始，归附我中断了半年的太极拳，并早睡早起少吃多餐，保持适应的心态，不要过度劳累，争取把我健康日下的五十二岁的老拙躯壳，好好调养一下，设置一下，蔓延“报废”的技艺。没猜度刚作念了一个计算动作，就碰到了老爹犯神经的事。我心里还真不爽。
昨天晚上我崇敬想考了，对我方的东谈主生再行进行了计较。因为我在五十二岁时体检，忽然发现我方的血糖值空心高到十二，体检医师说这是很高的了，一定要引起注目。再不雅察测量一下，如果血糖降不下来，那等于糖尿病了。糖尿病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因为糖尿病带来的各式并发症。这小数我是很高慢的，因为我的母亲等于因为糖尿病导致了肾阑珊、心力阑珊等并发症而离世的。其时，咱们是何等的无知，母亲劳累，每天齐要喝许多的水，吃许多的饭，但躯壳却越来越孱羸，咱们还误认为这是母亲因为工作历练，躯壳很好的进展。根蒂不知谈，那是糖尿病在一步雷同式吞吃母亲健康的躯壳，直到母亲有一天倒在地里。送到病院以后发现，她还是是糖尿病的晚期了。
当得知我方血糖很高的技艺，我有一些懵，因为我的躯壳一直齐很好，前一年查验，躯壳观念齐是普通的。接着又查验了几次，血糖依然偏高，医师说这可以会诊为糖尿病了。当今我要作念的等于科学饮食、加强历练、注目休息、激情欢喜。
我知谈我血糖高的原因是劳累过度，因为半年前接到一个写稿任务，我苦熬了半年，严重缺少休息。
我决定，从今往后，早睡早起，保持激情欢喜，少食多餐，科学饮食。每天早上、晚上相持历练躯壳，打太极拳。把体重从一百七十斤降到一百五十斤支配。我信赖我的意志力梗概作念到这些。
今天早上，太空明朗，微风吹拂，我的激情极好，我走到公园的一角，准备历练，刚扎好马步，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，一看是妹妹打来的，我心里就有些发慌。每当很早或者很晚接到妹妹的电话，齐不是什么功德，要么家里发生什么事了，要么等于老爹又犯神经了。
我好意思好的情谊忽然从山顶落到了谷底，打电话的声息也越来越高，我根蒂莫得坚定去驱散我方的情谊，以至于身边站了好多围不雅的东谈主，我齐莫得发现。当今问题基本处理了。从周围东谈主们齰舌的眼力和蔼意的请安中，我才发现了我方的逊色。
我含笑着向大家说，没事没事，谢谢关心，家里的小数小事，摆平了，谢谢谢谢！
四
我又买通李小伟的电话说，老爹当今情谊好了吧？他莫得把东谈主家的苞谷扔到田庐去吧？
李小伟说，莫得，刚才跟你说完话，他还不悦得很，一下把电话丢给我，差点掉在地上摔烂了。他凶巴巴地跟我说，以后不要什么屁事，齐打电话给你哥，他忙得很；东谈主胆子小，大事小事齐要跟你衰老说。
我对李小伟说，别跟他计较，东谈主老了等于这种性格，他的心是好的，你看，他这把年事了，还不是想着把家里的稻谷晒干小数，今后出米更好一些。他仅仅性格不好，心是好的，你要多多领会，毕竟是老东谈主。
李小伟说，我咋会跟他计较，计较得了那么多吗？你省心衰老，我不会跟他顶嘴的。
是的，我信赖你小伟，多保重躯壳，你的风湿好一些了吗？别累着啊！我这样安抚李小伟。这样多年来，我无微不至，李小伟也拦阻易。
李小伟手脚我的妹夫，是十五年前倒插门到咱们家来的，他们家本来住在高寒山区。那里生活坚苦，他们家四弟兄就有三个倒插门到较好的方位生活。他忙活温煦，仅仅话语慢，作念事也慢。为此，我爹从心里就鄙视他，说他莫得要道。但十五年前，我妈生病，我又在外地职责，唯有妹妹一个东谈主护理。妹妹也大了，经东谈主先容，我也原意小伟倒插门到咱们家来。
有一次，我爹应答其词地跟我说，哎！免强事情了，本来在咱们农村，这种情况是要家里莫得女儿的才这样作念的。你看你在外面职责，又护理不了你妈，我的耳朵又不好，你妹妹也大了，哎，管他呢，他们成亲了，也多个东谈主护理一下你妈，你也好悠闲职责。这些齐不说了。我爹说完这些话，仅仅一个劲地感喟，以此来抒发他内心的无奈和不爽。
我对我这个妹夫照旧有好感的。他到了我家里，家里的土地他种着，庄稼也可以。我家两个老东谈主的生活他也管着。固然日子并不实足，但梗概吃饱穿暖。
老爹对李小伟的格调就跟我不雷同了，他老是横看竖看齐以为李小伟不欢快，说插秧不会，种地毛粗陋糙，作念饭作念菜马狠恶虎的。
我劝老爹说，他毕竟是山里来的，山里的耕作形状、生活民俗，跟咱们坝区是不雷同的，要允许他冉冉编削，不要过分苛求！
老爹总会不屑地说，他干十天的活，我一天就可以干完，你说他傻不？
我对老爹说，那是昔时的事，你当今老了，我就不信你一辈子干得动，东谈主照旧要服老。要多矜恤他东谈主，东谈主家才会矜恤你。
老爹气呼呼的，不话语，他找不到话跟我说，但是显着地感到他心里不屈。
十多年来，老爹和妹夫李小伟的相关老是跌跌撞撞的，常常因为价值连城的事口舌，弄得大家齐不欢娱。他们好像天生的八字差别，以致冰炭不同器。
我曾单独跟老爹说，当今米已成炊，生米已煮熟练饭，事实等于这样了，你再这样闹下去，弄得大家齐不抖擞，你当今老了，能吃饱穿暖，身上也不缺钱，猜度什么方位去玩就去玩，这才是老年东谈主的健康生活。
老爹也知谈我的良苦精心，格调也冉冉变得好了起来，但毕竟一辈子的性格，要一下子编削亦然不可能的。这些年他时时常跟妹妹、妹夫吵架，每当这时，我心里也很浮夸，屡次跟他交涉，他略有好转。毕竟老爹快八十岁了，留给他的日子也未几了，那就免强吧！
五
我问李小伟说，老爹当今在干什么呢？
李小伟说，在握谷子，把谷子铺开晒，一边握一边骂，这些狗日的，不讲真谛真谛，莫得良心，老子用粉笔写了这样多字也不看一下，这明明等于老子的地皮，还要跟我争。
我瞻仰地说，他写些什么呀？
李小伟说，他用粉笔在地上写了好些字，什么这个方位本来等于我让出七八丈田，才有这样宽的，请大家领会，我今天未来要在这里晒谷子，请不要跟我争，晒完以后你们想怎么晒就怎么晒，我半点不插手。
我说知谈是哪家晒的苞谷吗？为什么一定就要跟老爹冲撞呢？
李小伟说，我了解到了，是张小鬼家的小女儿，咱们还莫得把谷子拉去，他就把一口袋苞谷倒在地上铺开晒了。
我说，李小伟，你找到他，跟他作念职责，说不要跟一个老东谈主计较，当今他的苞谷不是被老爹攒在全部了吗？好好跟他说，要不，张小鬼家的女儿跟老爹冲撞起来，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。
李小伟说，不会的，张小鬼家的小女儿当今到地里去了，等他追忆我会跟他说。
六
这一天我总不悠闲，我总以为张小鬼家的小女儿会跟我老爹吵架。
太阳将近落山的技艺，李小伟打回电话说，张小鬼家的小女儿追忆了，我提前跟他说了，不要跟老爹计较，东谈主家说我怎么会跟一个老东谈主计较呢？之前是不知谈你们家要晒谷子，要不我就在自家的门口晒也行的，我把他装在口袋里拿且归，未来冉冉晒等于了。
我说老爹在现场吗？
李小伟说，在的，张小鬼家的小女儿追忆了，还递一支烟给老爹，说大爹，抱歉啦，不知谈你们晒谷子，我当今就把它装起，扛且归。老爹说，我不会吸烟的，没接，但很欢娱，嘴里自言自语，哎！我写上字，你也不看一看，让着小数，未来你就来晒嘛！你这样作念，就让我以为，你是跟我过不去。
张小鬼家的小女儿说，那处，大爹，你知谈的，我看到字儿就头大。
老爹呵呵笑着说，哦，本来是这样，不好真谛啦！把你的苞谷攒在全部了。以后照旧要多读念书，照旧有文化好！
张小鬼家的小女儿笑着说，我齐一把年事了，还读什么书哟！抱歉喽，大爹。然后就把装好的苞谷扛在肩上走了。
七
李小伟在电话里说，哎，衰老，老爹的性格你是知谈的，还真的很乖癖，东谈主家张小鬼家的小女儿扛着口袋齐走出好远了，他还在背面喊，娃娃，未来天气好得很，我看过天气了，一早你就把苞谷拿到这个方位来晒，我未来不晒了。一定来晒啊！我扫干净小数。
李小伟说，老爹帮着我把晒好的谷子装入口袋里，就握了一块手帕蹲在地上，把他写上的字，冉冉地擦，直到半点踪迹齐莫得。
李小伟说，我看他擦得的确崇敬，就跟他说，何苦这样而已，没必要嘛！
李小伟说，衰老，你猜老爹怎么说，他说把它擦干净，别东谈主家要来晒什么东西，也悠闲嘛！如果让这些字在上头，又让别东谈主误认为咱们还要晒，其实咱们早就晒好了，这不是挥霍方位了吗？
这个拐角处啊，晒东西好晒得很，以后咱们家的谷子，每年晒两天就行了。
我呵呵笑着说，小伟，以后老爹说什么作念什么，就免强着他点，毕竟他老了，东谈主老了嘛，咋个齐有些怪癖的。其实，你看，老爹照旧蛮可儿的嘛！仅仅无意一根筋，拐不外弯来。不外，今天就很好啊！你和张小鬼的小女儿让着他点，不是就拐过弯来了嘛！
但是，让我万万莫得猜度的是，第二天早上，太阳刚出的技艺，我就接到妹妹的电话，说老爹的腰动不高慢，连路齐弗成走了。
妹妹说，她和小伟正用车把老爹拉到乡卫生院去颐养，如果乡卫生院治不好，他们就准备进城到大病院。
我说，跌倒的吗？
妹妹说，是跌倒的。今早天一亮，老爹就去张小鬼家小女儿家，存一火要张小鬼家小女儿把苞谷背到拐角处去晒，张小鬼家小女儿一直说，没必要，就在门口也可以晒的，但老爹不原意，弯下腰去就把东谈主家一口袋苞谷背了起战役拐角处走，没猜度踢到了一块石头，就摔了下去，一摔下去就站不起来了，把东谈主家的苞谷也撒得一地齐是。
妹妹说，我推测老爹脑子出问题了，晒不晒是东谈主家的事，关他屁事啊？！昨晚我就以为他有些不对劲，饭也吃得很少，一个东谈主自言自语的，不知他在说什么。
听妹妹这样一说，我倒是更能领会老爹的心了。当今，老爹受伤了，我对妹妹说，那就先到乡卫生院颐养，如果不行，就径直到城里市病院来，如果要来，提前打电话给我，我先找一下病院里的熟东谈主，给老爹透顶查验一下，老爹活了一辈子，还莫得透顶查验过呢！
（作者：刘平勇调教 漫画，系云南省昭通市作者协会副主席）